盲音

【苏中/露中】前男友的弟弟 6

*前篇《哥哥的恋人》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完）

*非国设

*怪东西，更新缓慢

*本章没有伊万

*NE

王耀有一个吊坠。

那个吊坠已经很旧了。一开始，它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纪念物，是他偶尔的放纵，里面藏着他和他隐秘的爱情的痕迹。那一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忘了是谁提出要合照，但另一方更加破天荒地允许了这个荒唐的决定，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在平白无故地增加自己被敌人攻击的可能性。快门键被按下之后王耀才回过神来。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的神情：

“嘿，伊留沙。”

“嗯？”记忆中，那人应声道，他已经不记得那时他的面容。

他低声道：

“我们把它藏起来吧。”

“好。”

伊利亚同意了。他不记得他那时是什么表情。是满足、还是不悦？是柔情、还是局促？

或许他和他是一样的表情。

他们把它藏了起来。

伊利亚把它夹在那本永远放在他卧室床头的书中，而他把它裁剪后放进吊坠，吊坠锁进柜子里。

伊利亚的照片在一次争吵后被撕了个粉碎，在他面前纷纷扬扬地落下，好像不过是又一场北国下的稀松平常的雪。而他的那张照片依然安静地待在柜子的最深处。

他不记得是从哪天开始，他鬼使神差地把它拿出来，放进口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常在发呆时抚摸它，时间一长，铜坠被他摩挲得像一颗被打磨过的玉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时候已经没人会对王耀的铜坠，而不是王耀本人更感兴趣。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后来伊利亚总是借此做文章，他说：“你还爱我。”

王耀面无表情：“我只是在用它怀缅一段旧时光。”

“你放不下它，对吗？”

“是，但是——”

“我们彼此都清楚，你是个长情的人，不是吗？”

“是，可——”

“你爱我。”他执拗地说，执拗地看着他。可他已不再说“我爱你”。

王耀被他的蛮横噎得说不出话。他心想，这是一种多么霸道无礼的情感。他们眼中已经没有彼此。他只是用挂链拴住了吊坠，而他却妄图用“爱”拴住他，犹如一件物什。

王耀调整了一下呼吸，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冷静的语调解释道：“我不会扔掉这个吊坠。我一直很喜欢山，因为山不会变。我也会像喜欢山一样喜欢它，因为它是一张被定格的照片。但是，布拉金斯基先生——人是会变的。”

“所以我不会一直喜欢您。”

直到这时他才抬头直视伊利亚，可是他看见他的表情，不禁在心里爆粗。

妈的，他压根没在听我说话。

伊利亚勾走吊坠，面色阴沉地把玩着它。

“还给我。”王耀伸出手

伊利亚视若罔闻。

“还给我。”他加重了语气，“还是说你要把它也撕碎吗？”

像是已经干涸的伤疤被再次掀开，伊利亚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仿佛吃痛般地将手放到他的手上，递还了吊坠。王耀把它放回衣兜，心里觉得很厌烦。

“伊利亚，我累了。”他说。

“不，你不敢的。”他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