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澄】法兰西多士
*前篇：爱人错过
*BGM：法兰西多士
*简介：巴黎一夜情
*预警：现代背景，NE，开放式结尾
（1）
他突然很想吃甜食。
在东一区的凌晨三点，塞纳河畔的旅馆。
巴黎正下着大雨，他想吃那种甜到发腻、一口就能带给人饱腹感的甜点。
江澄并不嗜糖。硬要说的话，他更偏好咸辣口的食物。江澄也说不准自己是怎么了。他将这归结于巴黎。这个混乱、陌生的城市，离他的家乡有8900公里，与他所熟悉的一切截然不同，唆使他产生一些平时从未有过的欲望。
他的身旁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人，肩胛处有着新鲜的抓痕。他闭着眼睛，正沉睡着，睫毛很长。
江澄别过眼去。
曾经被占有的满足感让他感到格外空虚。
这不应该。
江澄不应该属于任何人。他只有一个归处，那就是江家。
他甚至不该和他上床。
从床的另一边传来一声梦呓，他被人搂住，背后陡然升高的温度让人无法忽略。江澄自暴自弃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一句“算了”，闭上了眼睛。
凌晨3点没有甜品店还在营业。
一夜荒唐后明日依旧如常。
（2）
江澄在最为躁动的少年时期明白了自己的性取向。他没有出柜，不完全是因为不想让父母姐姐担心，更多是因为他从未坠入过爱河，因此他觉得没有必要给家人平添烦恼。金子轩嘲笑他是块木头，他回以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外甥金凌6岁了，他把他放到膝间，为他读童话书，故事里总有一个女巫，向人施加恶毒的诅咒。或许是受童真的气氛影响，他竟天马行空地想，自己就像是中了什么断情绝爱的诅咒。他心里似乎被上了一把锁，他好像在等着什么人替他解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哪门子的疯，多大的人了，突然一时起意请假跑到巴黎旅游，和陌生人上了床。
快感交叠之时他被逼出了眼泪，他来不及感到丢脸，泪眼朦胧中，那人俯身下来吻他，江澄感到一阵解脱。身体相连时从未交心的人们十指相扣，仿佛融为一体，肉欲欺骗他，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心心相印。
达到顶点时他想：终于……
但他不知道“终于”接下来是什么。
（3）
他的理想是环游世界，所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他今天突然产生了想要将谁拥入怀中的强烈冲动。
下午6点钟，花店里的花被精心照料，依然新鲜。魏无羡冲老板打了个招呼，选了枝鸢尾，情不自禁向那人走去。
“不，谢谢，我不买花。”男人皱着眉用生硬的法语说。
“是送给你的。”魏无羡笑嘻嘻用中文回道，“你和它很配。”
男人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得圆圆的。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认识你吗？”他语气刻薄地问道。
合情合理的质问。魏无羡却怎么听怎么刺耳，心里空落落。他眨了眨眼，表情暧昧：
“我说我感觉我前世见过你，你信吗？”
“你这搭讪方式也太土了。”对方嗤笑道。
手里却接过了他的花。
（4）
握住他的手的时候魏无羡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可以永远握住这只手，一直这么握下去。
这违背了他的原则。
这夜巴黎的雨下得很大，那人脖颈间斑斑点点，他偷偷蹭了蹭，握紧了他的手。他不想太早睡去，也不想太快醒来。好像站在晚霞里，却不愿意看日落。
他很想再吮吸一次他的皮肤。
他一直看着他，直到黎明拂晓。
他想：如果……
可他不知道“如果”后面该接什么。
（5）
等魏无羡再度醒来时，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床头放着的鸢尾花已经枯萎，旅行者把它放到唇边吻了吻，离开了巴黎。
（6）
香港国际机场里总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人停留，有人匆匆而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还有几个小时才能检票，江澄看了看表，离开机场，走进附近的一家茶餐厅。
欢迎光临。您想吃点什么？店员问。
食客的眼睛划过菜单，流连半晌，他说：
“一份西多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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